是誰在暗黑的山洞歌唱
那歌聲,為我們凝注深情
於花崗岩磐間跌宕
是誰在微亮的坑道演奏
那琴韻,為我們遞送音信
於流水波光中盪漾
我們以詩告別戰爭和死亡
我們以歌迎接和平與希望
做姑娘的時陣,阿母的
頭鬘,烏金柔軟又滑溜
親像鏡同款的溪仔水
流過每一位少年家的心肝頂
嫁給阿爹的時陣,阿母的
頭鬘,活潑美麗又可愛
親像微微的春風
化解了一度浪子的阿爹
生了阮以後,阿母的
頭鬘,端莊親切又溫暖
親像寒天的日頭
保護著幼稚軟弱的阮
阮大漢以後,阿母的
頭鬘,已經失去光彩
親像入秋的天頂
普通的景色裡一層收成的偉大
每一日早起時,天猶未光
阿爹就帶著飯包
騎著舊鐵馬,離開厝
出去溪埔替人搬沙石
每一暝阮攏在想
阿爹的飯包到底什麼款
早頓阮和阿兄食包仔配豆乳
阿爹的飯包起碼也有一粒蛋
若無安怎替人搬沙石
有一日早起時,天猶烏烏
阮偷偷走入去竈腳內,掀開
阿爹的飯包:無半粒蛋
三條菜脯,蕃薯籤參飯
此作品以金門翟山坑道獨一無二的場域聲響及戰地歷史變換為靈感。
「空時」:空間與時間,象徵表現在琴弦空弦於不同「切點」所響的泛音;透過拱門音型姿態與鏗鏘跳躍的弓法,雕鑿出立體多面的反響與時間感。
「鏡花」:水道鏡中的花崗岩,其不規則的鑿面之於音響折射與散射的豐富性。又如經過顯微鏡放大映射的石水、浪花,交織出當下自然聲響與樂聲之間的對話。
曲中融合了具民俗情感的宣敘(Recitativo)與旋律想像,表露金門聚落宗祠的傳統人文氣息,亦揉合了作曲家所遇見在地人豪爽真誠的性情。
樂曲蘊含多面鏡般的時空、明暗對照,有如今昔風貌、戰爭與和平的思辨。曲終匯聚了象徵光明的合音,綻放於時空。